徐阿琴所在的村子叫赵山渡，也是在山溪边上，不过那边那段山溪非常宽，所以当时有一
个渡头，后来架了桥渡头就荒废了，不过赵山渡的名字沿用了下来，那桥是一座古桥，桥
上全是青鱼浮雕，据说是要镇溪里的什么东西，据说桥头还有乌龟的石雕，后来别人偷了
。
我开着金杯一路听二叔讲来历，讲到乌龟石雕的事情，我看到三叔的脸色变了变，就问他
是不是他干的。三叔道：“惭愧，没赶上，”据他所知，可能是他老头我爷爷干的。就算
不是也倒过手，因为他小时候在家里见过类似的。
表公没跟来，我的小金杯也坐不下那么多人，只我二叔三叔加了三叔的一个伙计。
赵山渡离着绝对距离不远，在村口抬头就能看见上游的山腰上的属于赵山渡的一座庙，不
过开车就要了命了，盘山小路，太考验我的开车技术了，我一直20码不上，到了那边已经
是中午。
这时候已经是祖坟重新下葬的时辰了，我本来就不想参加，给我找了个当司机的借口跑了
，表公那边就说我们生辰八字要回避，就我老爹一人参加了，我老爹今天起色好多了，好
在他躺了几天，不知道这些倒霉事情。
到了赵山渡，我们问人，徐阿琴百岁老人，很有名气，一问就问了出来，村子不大，很快
便到了他的家中。
那是非常破旧的木结构的房子，一半的瓦片已经没了，几乎是上下通的房子，进门看见院
子里有铁丝挂着很多咸菜，一个干枯的老头在门口晒太阳。穿着蓝色的麻布衣服，带着毛
绒的帽子。地上还又晒的我不知道的一种菜。
“他娘的，老二，谁说吃咸菜短命？”三叔嘀咕道。
“叫我二哥，不要叫我老二。”二叔道。
我忍住笑，一边跟着他们走了过去，那老人抬起头来看着我们，显然有些讶异，他抬头的
一刹那我看到了他的脸，心里咯噔了一声。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老的一张脸，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我见过的老人不算多，百岁的也
见过，但是那些人的脸，我都能够接受，但是这张脸，却让我感觉到有点恐惧，那太老了
，这真的只有一百岁？
二叔说明了来意，徐阿琴也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站起来，只是点了点头，动了动没有牙
的嘴唇，似乎在思考，等了有两分钟他才开口（说的是纯正的老长沙话）：“这么久的事
情，我不知道记得不记得。”
“麻烦您想想。”二叔道。
“你买几把腌菜，我就想想。”徐阿琴指了指在铁丝上的咸菜。
我和二叔三叔都一愣，我心说哟呵，别看长的那么老，心里倒是挺明白的。我们互相看了
看，三叔就道：“多少钱一把？”
“2块钱一把。”
我们又互相看了看，感觉这老头还真的只想卖几把腌菜，三叔就道好，那就买个三把，就
示意让我掏钱。
我心说他娘的怎么又是我，也不好意思说没有，就从口袋里摸了一下，结果全是一百的，
只有一张五块的，就条件反射道：“5块三把算了。”
三叔啪打了我一下脑壳，“你他娘的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讨价还价。”抽出一张一百就递
了过去，“老爷子，我全买了，你快想。”
徐阿琴哆哆嗦嗦的把钱接了过去，还对着太阳照了照下道：“你们刚才问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