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读1

贡献者:游客88265815 类别:简体中文 时间:2019-03-25 13:36:57 收藏数:60 评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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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味的善良只会让人觉得你假,倒不如带着一些容易被揭穿的小邪恶,更显得真实动人。”
  费渡却在连续重复以上动作十几次之后,呼吸的频率没有一点变化,风流到他身边,都会自动静止成普通
空气,让人冷眼旁观一会,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平静下来。
 老杨说“有些人已经变了”,说来真是讽刺,因为现在看来,罪魁祸首恐怕并不像他们最初揣测的那样,
被什么金钱权力腐蚀,人家是坚如磐石、从一而终的坏,反倒是保存这封遗书的人,被风刀霜剑削成了另种形状。
   “手里拿着鸡腿,要是没打算分别人一半,就别老特意上人家面前‘吧唧嘴’,这是起码的教养。”
“知道害怕是好事,因为美好的东西就像瓷器一样,”费渡伸手挡住电梯门,示意女孩先出去,
“对它们来说,最危险的往往不是在房间里乱跑的猫。”
“那是什么?”
费渡注视着女孩的眼睛,轻轻地说:“是瓷器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易碎。”
 这些朋友,萍水相逢、聚散随心,即便友谊地久天长,人却还是来了又走,终究当不成勾着人神魂的那
根牵挂,终究还是外人
我心里有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滚烫的馨香淹没过稻草人的胸膛,草扎的精神,
从此万寿无疆。
  费渡:“我手机的锁屏密码是……”
骆闻舟:“我知道,那天的日期……你发现你妈妈自杀那天。”
费渡:“不对”
“是我遇到你的那天。”
  一双肉眼生于额下,平视或是仰视的时候,常常觉得自己看见的是人。
俯视的时候,则常常觉得自己看见的是动物、是牲口——那些没权没势的、随波逐流的、挣扎求生的
、老弱病残的,大多属于此类。
人看动物,认为它们也知道温饱冷暖,然而也就仅此而已,所以死就死了。毕竟,成语只说了“人命关天”
,其他的命,那就碍不着老天的事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反面教材里的败家皇帝,听那祸国殃民的妖孽百年不遇地笑上一声,亡国毁身都
不在话下,何况在猫爪下断个袖?
拿走,连身再心,买一送一,不用找零。
 童年,成长经历,家庭背景,社会关系,创伤……
我们不断追溯与求索犯罪者的动机,探寻其中最幽微的喜怒哀乐,不是为了设身处地地同情、乃至于原谅他们
,不是为了给罪行以开脱的理由,不是为了跪服于所谓人性的复杂,不是为了反思社会矛盾,更不是为了把自己
也异化成怪物
我们只是在给自己、给仍然对这个世界抱有期望的人——寻找一个公正的交待而已。
  费渡无疑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尤其笑起来的时候,瞳孔四周的光会折射出好几种层次,人眼自然的
层次感是最高级的美瞳也无法效仿的,里面凝聚着亿万年漫长进化造就的奇迹,有最繁复无常的七情六欲、
最幽微曲折的喜怒哀乐,就像玄幻小说里“一沙一世界”的芥子。
  朋友走进家庭或者搬家远离,亲人年纪渐长、生离死别等等,都不是事故,而是像阴晴雨雪一样的
自然规律,客观且永存,本身并没有什么含义,过度沉湎,就像过度伤春悲秋一样,没有意义。世界在变,
人在变,自己也在变,拒绝改变和分别是不逻辑的。
  “我又不傻,”骆闻舟一弯腰,跟周怀瑾把陆嘉架了起来,“停职归停职,我的人还是我的人,
我说话还算数,是吧,孩儿们?”
郎乔、肖海洋、小武,还有一大帮市局刑侦队的精英,值班的、休假的,全被他调动出来了,还有个身不能至的陶
然,在通讯器里跟众人同在,陶然说:“毕竟都是被你喂到这么大的。”
郎乔大言不惭:“反正我是心腹。”
肖海洋板着脸:“反正我信不过别人。”
   冰冷潮湿的地下室,藏着无边秘密的回忆,他每每提到时不由自主的呛咳,永远单曲循环的歌。
种种迹象都被范思远的只言片语穿在了一起,难以想象的黑暗真相猝不及防地撞过来,一瞬间把骆闻舟的胸口掏
空了,他想起那年夏天,背靠孤独的别墅、仿佛无法融入世界的少年,想起那双清透、偏执,仿佛隐藏着无数秘
密的眼睛。他很不能撕裂时空,大步闯入七年前,一把抱起那个沉默的孩子,双手捧起他从不流露的伤痕,对他
说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来晚了……”
费渡好像是有了点意识,难以聚焦的目光在骆闻舟脸上停留了许久,仿佛认出了他,竟露出了一个微笑,
随后,骆闻舟看懂了他的唇语。
他说:“没有了……怪物都清理干净了,我是最后一个,你可不可以把我关在你家?”
种种迹象都被范思远的只言片语穿在了一起,难以想象的黑暗真相猝不及防地撞过来,一瞬间把
骆闻舟的胸口掏空了,他想起那年夏天,背靠孤独的别墅、仿佛无法融入世界的少年,想起那双清透、偏执
,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的眼睛。
他恨不能撕裂时空,大步闯入七年前,一把抱起那个沉默的孩子,双手捧起他从不流露的伤痕,对他说一句
“对不起,我来晚了”。
   费渡,仿佛是从未被风霜催折过的盆景。
他不算难养活,日常只有两样东西不吃——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甜言蜜语是国际水平,拥有“寻欢作乐”
专业的博导资格。他像琉璃,天衣无缝的脆弱无瑕。
   费渡的身体、情绪乃至于他在说什么、想什么,好似都是彼此脱节的,他仿佛一台本应浑然一体的
精密仪器,被来回拆装太多次,咬合不良的齿轮转起来不甚灵便,一旦过载,就不免有些微妙的不协调。
   “假设——我是说假设,你是个女的,”骆闻舟说,“我跟费渡你想嫁给谁?”
陶然:“……”。
骆闻舟:“假设。”
陶然思考良久,得出结论:“我要是女的,现在应该没时间搭理你俩,整天都得发愁怎么跟我妈出柜。”
   一个人有时候是很难挣脱自己的血统和成长环境的。
观念、习惯、性格、气质、道德水平、文化修养……这些可以后天改变的东西,就像是植物的枝叶,只要你愿意,
你可以把你自己往任何方向修剪,但是更深层次、更本质的东西却很难改变,就是在你对这个世界还没有什么
概念时,最早从成长环境里接触过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会沉淀在你的潜意识里,你心里每一个通过母语获得的
抽象概念里,都藏着那些东西的蛛丝马迹,你自己都意识不到,但它会笼罩你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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