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域档案6-10

贡献者:物质 类别:简体中文 时间:2023-09-19 19:03:36 收藏数:9 评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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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入了怒山山脉,层蛮叠嶂,沟壑纵横,更有淡淡薄雾,氤氲缭绕。
叶清寒说道:“这儿真美!”西门无望说道:“神山更美,不过在没有阳光的时候,你会感觉更多的是神秘和恐惧
。”叶清寒说道:“真想去看看。”舒逸没有说话,两眼望向窗外。
“他们的车怎么停下了?”西门无望问道。舒逸扭头看了一眼,果然,盛荣光和释情乘坐的车子停在了路边。
舒逸拨通了盛荣光的电话,盛荣光告诉他是车胎爆了,好在带了备胎。
舒逸也跳下车来,舒展了一下筋骨,西门无望递了支烟给舒逸:“舒处,我加入九处是暂时的还是?”舒逸笑了,
他的微笑让西门无望感觉有些尴尬,他是不想再回到林城去了。舒逸说道:“放心吧,就算以后九处没了,我也会
帮你转到别的处去。”他自信这个主他还是能做的。
“师傅,你们是到西明去的吗?”一个女孩问道。舒逸打量着女孩,女孩大约二十岁左右,穿着一条黑色长裙子,
腰际缠着一条点缀着银饰的暗红色腰带,腰带在前面呈人字对搭,上身是一件黑色的对襟坎肩,手臂上箍着银臂饰
,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头上戴着一个银质的大发夹。女孩长得很美,那种美丽很纯朴,又带着几分野性。
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女孩说道:“我能搭一下你们的车吗?”舒逸说道:“可以。”女孩脸上露出微
笑,伸出手来:“你好,我叫椰海。”舒逸伸手握住了女孩的手,他的心里有些惊讶,但脸上却没有露出异样。
松开椰海的手,舒逸问道:“你家在西明?”椰海点了点头道:“嗯,我在市里读书,回去过周末。你们是来旅游
的?”舒逸说道:“是啊,我们是自驾游的。”椰海看了看不远处正在换车胎的盛荣光:“你们都是一起的吧?”
舒逸说道:“是的。”
盛荣光向舒逸挥了挥手,示意可以继续前进了,舒逸打开车门,对椰海说道:“上车吧。”椰海上了车,就在舒逸
的身边坐了下来。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
舒逸随意地问道:“椰海姑娘应该上大学了吧?”椰海说道:“我在市里读师范,明天就毕业了。”椰海的脸上总
是带着微笑,说话的时候两个酒窝象在舞蹈一般,很是迷人。椰海一只手搭在车窗上,另一只手轻轻拢了一下头发
:“你们是第一次来西明吧?”西门正想回答,舒逸用眼神给了他一个暗示,舒逸说道:“是的,不知道这里有什
么好玩的地方。”
椰海笑道:“要不我给你们当导游吧,当然了,不是白当,你们要付给我工资。”舒逸说道:“一天多少钱啊?你
可别狮子大开口,我们都是靠工资吃饭的。”椰海说道:“一天五十块钱,怎么样?不过我只能给你们当两天向导
,周一一早还得赶回学校去。”
舒逸说道:“成交。”椰海小心地问道:“你能不能先预付我五十啊?等两天结束了你再把另外五十块钱给我。”
叶清寒从后视镜里瞟了女孩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舒逸从皮夹里掏出一张百元的钞票:“给。”椰滑稽戏接过钱:
“我找不开。”舒逸笑了:“没关系,你就拿着吧,不过一会你可得给我们找一家好点的旅馆,开了一天的车,今
天晚上我们想好好休息。”
椰海高兴地说道:“没问题。”
一个小时以后,车子驶入了一个崭新的城镇,椰海说道:“这就是西明县城,不过这是新城,旧城离这有二十多公
里,你们是想在新城住下还是去老城?”舒逸说道:“你是向导,你说了算。”椰海说道:“那就新城吧,这儿离
神湖近,明天我就先带你们去看看神湖神山。”舒逸笑道:“那就新城吧,你家也在新城?”椰海点了点头:“要
不你们就去我家住吧,家里的房子大,我爸妈他们也经常接待些散客的。”
椰海的父母很热情,马上给舒逸他们安排好了房间。椰海在把他们交待给她的父母以后,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她
的房间离客户不远,就在后院。舒逸他们五个人给安排了三个房间,舒逸自己一个房间,叶清寒和西门一个房间,
盛荣光和释情一个房间。
椰海的父亲叫岩领,是一个看上去很慈祥的人,不到五十岁,但略显苍老。
把众人带到了房间,岩领说道:“你们先休息一下,晚饭做好了我来叫你们。”
几人安顿好后都来到了舒逸的房间,叶清寒说道:“舒处,我们是来办案的,怎么请起向导游玩起来了?”舒逸没
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轻地说道:“大家小心一点,这个椰海有古怪。”西门无望问道:“怎么了?”
舒逸看了看开着的门,轻轻地说道:“我和她握手的时候发现,她的手十分的细腻,可手掌内侧和食指关节生了薄
薄一层老茧。”释情问道:“那又怎么样?”西门无望抢着答道:“这说明这女孩经常摸枪。”舒逸点了点头:“
可她却告诉我说她是师范的学生。”
叶清寒说道:“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舒逸瞪了他一眼:“你不觉得小盛的车胎一爆,她就出现了,这很蹊跷
吗?而我和她握手的时候她虽然看上去很轻松,自如,但她却只是右边嘴角微微上翘,如果她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应该左右嘴角上翘的幅度都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握手的时候我的一根手指有意地搭上了她的脉搏,她的脉搏跳得
很厉害,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会这样。”
“一是经过了剧烈的运动,二是紧张。她明显不属于前者,那么就只能是后者了,可她为什么紧张呢?我们初次见
面,萍水相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害怕我们发现她接近我们的真实目的。她最后主动提出当向导,我更肯定了
她接近我们肯定是有目的的,于是我便顺着她,给她接近我们的机会,我也很好奇,她到底想要做什么。”舒逸说
道。
叶清寒瞪圆了眼睛:“我说舒处,你也太可怕了吧,只是握了握手,你便能发现这么多问题。”西门无望也望向舒
逸:“舒处,厉害。”舒逸摆了摆手:“谈不上,只是观察得仔细罢了,大家都要小心一些,怕就怕她是来者不善
。”
盛荣光说道:“舒处,晚上你一个人我担心你的安全。”舒逸说道:“放心吧,没事的,我不是有枪吗?再说了,
有时候这里比任何武器都好用。”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叶清寒说道:“要不晚上我和你一个屋吧?”舒逸摇了摇
头:“你用,既然分配好了房间,就别再动了,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有了警觉。”
释情说道:“那你小心一点。”舒逸笑道:“嗯,好了,大家散了吧,估计一会他们就要来叫我们吃饭了。”
晚饭很是丰盛,也很具特色,特别是鸡肉烂饭更是让大家赞不绝口。椰海给大家介绍了她们民族的一些习俗,她告
诉大家,在饮食方面,他们还保持着原始的平均主义遗风,吃饭,饮酒与喝茶,只要在场的人都会有份,漏了谁都
是无礼的表现。
椰海是个很健谈的女孩,她的父亲岩领和她的母亲却很少说话。见女儿与客人聊得开心,岩领在一旁也露出笑容,
他取出一包廉价的香烟,散给舒逸几人,舒逸接过以后点上,一边抽着,一边津津有味地继续着和椰海的谈话。
岩领见舒逸他们并没有因为他的烟不好而轻贱于他,心里对舒逸他们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好感。
酒足饭饱,大家都各自回房去了,舒逸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又走出了房间。岩领正在楼梯上坐着,抽着旱烟,见到
舒逸他憨厚地笑了笑:“舒先生,还没休息啊?”舒逸说道:“晚上吃得太饱了,想出去走走。”岩领说道:“哦
,去吧,我睡得晚,我给你留门。”
舒逸并没有走远,只是在附近随意地转了转。小镇确实很繁华,特别是一些露天的酒吧,坐满了前来旅游的游客。
在街上逛了半个多小时,舒逸便回去了,门还开着,岩领正和女儿在闲聊着。椰海见舒逸回来,她忙站了起来说道
:“舒先生,要出去走走怎么不叫上我啊?西明有几处地方很热闹的,早知道你要出去我就领你去了。”舒逸说道
:“哦?什么地方啊?”岩领说道:“别听她瞎说,都不是什么好地方。”说完他瞪了椰海一眼:“姑娘家的,不
许去那种地方。”
椰海朝着舒逸挤了个眼睛,然后对岩领说道:“爸,我去睡了。”岩领不好意思地对着舒逸笑道:“这孩子,让我
惯坏了。”
舒逸回到自己的房间,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发现并没有被翻动过,便洗漱后在床上躺下。他不知道这
个椰海想要做什么,看上去她仿佛并没有什么恶意,可是她为什么会这样主动地接近自己呢?或许明天就会有答案
吧。
吃过早餐,椰海便要领着大家开始今天的旅程。
椰海告诉大家,今天是去看神湖和神山,不必开车,慢慢一路走着进去才不会错过美丽的风景。今天椰海穿了一套
运动服,脚上是一双有些陈旧的运动鞋,头发束在脑后,看上去很青春。
她微笑着对舒逸说道:“我们出发吧?”舒逸点了点头。
没走多远,这看到了一个大湖,椰海告诉大家,这就是神湖。原来新城竟然是建在湖畔的。沿湖而行,渐渐地便出
了城。青山环抱,古木参天,神湖仿佛一面镜子,镶嵌在丛林之间。
离县城越来越远,太阳也慢慢地爬上来了。
阳光透过重重树叶的缝隙,如碎金般的斑斑点点地洒落在流向神湖的溪水中,空气中有泥土的芬芳,夹杂着清新的
花草的味道。被茂密的森林环绕着的神湖上居然没有一片落叶。
椰海给大家介绍着善于神湖的由来,舒逸认真地听着,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椰海,象是对椰
海认真解说的尊重。
其实吸引他的并不是神湖本身,而是椰海的眼神。
椰海的眼睛有意无意地会往去的方向瞟上一眼,这样的眼神告诉舒逸,她应该在等着某人的出现。但却又不是期盼
,因为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变化,感觉偶尔还会有些颤抖,这是因为恐惧造成的。
舒逸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孩越来越有意思了。
椰海的介绍告一段落,大家又继续向前走去。舒逸有意无意的走在椰海的身边,椰海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舒逸闲聊
。椰海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几人,然后对舒逸说道:“我怎么觉得你们并不象是来旅游的?”舒逸笑道:“为什么?
”椰海说道:“他们几个好象都很怕你,什么事情都由你做主,朋友出来玩应该不象这个样子,你应该是他们的头
吧?”
舒逸不得不承认,小丫头的感觉很敏锐,他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是同事,单位组织过来的。”椰海笑着摇了摇头
:“不象,你们几人中除了你,他们都不象是来旅游的,旅游本来就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但他们却是心事重重
的。”
舒逸没有下面回答她这个问题,反问了一句:“是吗?”
椰海也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问道:“能知道你们是什么单位吗?”舒逸说道:“你不是很会分析吗?那你
就分析一下,我们都是什么职业。”椰海说道:“这我可就说不好了,你嘛,看上却文质彬彬的,象个老师,其他
几个,除了那个年轻的,其他三人身上仿佛有股子杀气,他们是军人吧?”
舒逸笑道:“你说是就是吧。”说完加快了速度向前走了几步,他站到了湖边:“西门,相机带了吧?”西门无望
点了点头,舒逸说道:“来,帮我拍张照片,做个纪念。”西门无望给舒逸拍了一张,舒逸向椰海招招手:“我们
合个影吧。”椰海没有拒绝。拍好后,舒逸说道:“可惜了,要是你还是穿昨天那套民族服装就更有纪念意义了。

椰海笑了笑。
渐渐地,森林越来越茂密,遮天闭日,再看不到星点阳光,偶尔山风吹过,透心凉。盛荣光说道:“怎么感觉有些
阴森森的。”释情宣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说道:“那是因为你的内心有恐惧。”盛荣光笑道:“怎么可能?
我怕什么。”
叶清寒笑道:“我也觉得冷飕飕的。”椰海说道:“我们佤家人祖祖辈辈把这里看作神山,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到这
山里砍伐树木,怕冒犯了神灵,所以这里还是一片原始森林。”
来到一个岔路口,椰海问道:“你们想走哪一条?”舒逸微笑着说道:“你是向导,你说了算。”椰海说道:“往
左呢,是千牛谷,往右是灵音台。”释情若有所思地说道:“灵音台?”椰海笑道:“这名字是我起的,其实那里
只是一片空旷的空地,空地上有一个象是几案的土台,每次在那里我静下心来的时候,仿佛就能够听到美妙的音乐
,清新、宁神。”
释情有些激动地望向舒逸,谁知舒逸却没有看他一眼,舒逸说道:“我们就到千牛谷去看看吧。”释情脸上露出些
许失望,而同样的神情也在椰海的眼里一闪而过。
椰海走在前面带路,西门无望走在她的身边,和她随意地聊着。释情几步走到舒逸的身边,舒逸也故意放慢了脚步
,和椰海他们拉了十几米。释情轻声问道:“舒先生,为什么不先去灵音谷?”舒逸淡淡地笑道:“释情,亏你还
是出家人,定力还那么差,灵音台肯定是要去的,不过不是现在。”
舒逸取出矿泉水喝了一口:“放心吧,她会带我们去的,因为她也希望我们到灵音谷去。”释情这才放下心来,不
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太性急了。”
走不了多久,来到一处峡谷。
峡谷两旁的绝壁和树干上,挂着许多白花花的牛头骨,大多数牛头骨上都长出了墨绿色的青苔,太阳不知道躲到哪
里去了,峡谷越发显得幽暗,时而吹过一阵山风,沁骨的寒冷,山风的呼啸而过发出的声音更是凄婉、哀怨,众人
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椰海也双手抱在胸前,打了个冷战。
她说道:“其实千牛谷这个名字是后来起的,以前这里叫祭神谷。在很久以前佤人的部落之间经常发生争战,胜利
的一方就把敌人的头砍下来,放到这神山来祭神,后来佤人间和平相处了,再也没爆发过战争,牛头便成了佤人祭
神仪式中十分重要的祭品。”
椰海的手向峡谷的深处指去:“我们再往里走,还能够看到古时悬挂的骷髅头。”
再往里走了两三公里,路上再也没了游客。叶清寒突然指前不远处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顺着他手指的方
向抬头望去,绝壁之上好象蹲着个人,但浑身长毛,看不清面目。椰海吃了一惊,大声叫道:“不好,是山魈。”
西门无望说道:“哪有这么大的山魈,和常人无异了。”椰海咬了咬嘴唇:“我也是听父亲说过,在千牛谷的深处
,住着几只巨魈,在父亲小时候就曾经听过不少关于巨魈伤人的传说,一些长辈还说,还说这些巨魈已经成精了。

舒逸淡淡地说道:“过去看看。”椰海说道:“不要,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可她的话并没有人响应,舒逸他们几人还是向着山魈走去。山魈还真有人高,叫巨魈也不为过。它仿佛感觉到了危
险的临近,倏地一下便向山上跃去,几下便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中。
椰海跑了上来:“舒先生,你们还要入前走吗?”舒逸笑道:“算了,就不再向前了,我们回去吧。”椰海说道:
“现在时间还早,才是正午,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吃些干粮,然后我带你们去灵音台那边看看。”舒逸说道:
“嗯,你是向导,我们听你的。”
从千牛谷返回的路上,舒逸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却说不清楚为什么。
通往灵音谷的是一条小路,两边是齐人高的茂密的杂草。天空阴沉沉的,四周也显得暗淡起来。椰海的情绪好象因
巨魈的出现而低落了许多,话也少了。舒逸走在她的旁边,轻轻地说道:“在想什么?”椰海歪着头,望着舒逸,
露出个微笑:“没想什么,只是走了半天,有些累了。”
舒逸问道:“还有多远?”椰海回答道:“再有六七百米就到了。”
一阵“沙沙”声响起,叶清寒等四人忙到了舒逸的身边,叶清寒说道:“草里有动静,小心。”舒逸没有说话,眼
睛却望向椰海,椰海摇了摇头,一副无辜的样子。西门无望想过去看个究竟,舒逸把他拦住了。
众人停住了脚步,而草丛中传来的声响也嘎然而止。舒逸淡淡地说道:“不管它,我们继续前进吧,就快到了。”
这次释情和舒逸、椰海走在一起,叶清寒、盛荣光和西门无望三人紧紧跟在舒逸他们身后,相隔不过两米。
不过这次他们走得很慢,六七百米的路程他们走了整整十分钟。奇怪的是草丛中再没有动静,西门无望轻轻问舒逸
:“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们过去看个明白?”释情说道:“为什么一定要看个明白,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椰海说道:“这里就是灵音台,舒先生,你看,那个土台象不象是张几案?”舒逸说道:“是吗?我倒觉得象是个
琴台。”椰海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惊讶地说道:“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没发现,果然象个琴台,你们坐下,静静地用
心聆听,一定能够听到美妙的乐音。”舒逸微笑着问道:“是琴音吗?”
舒逸果真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凝神倾听。释情也跟着坐下,双手合什,嘴里默默念着经文,只是他的声音很小,
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
叶清寒、盛荣光和西门无望则依旧站立,他们保持着警惕。椰海虽然面带微笑望着舒逸他们,但她的心里也隐隐有
些不安,眼角的余光四下里瞟。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
舒逸睁开眼睛笑道:“椰海姑娘,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听到。”椰海的脸微微发红:“可我以前每次来都能够听到。
”释情也站了起来:“恐怕你是内心的韵律吧?”
舒逸感觉到了椰海的尴尬,他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椰海姑娘,明天我们去哪?”椰海说道:“明天
我带你们去老城,老城更美,仿佛建在群山之巅,终日云海茫茫,薄雾弥漫,就象是人间仙境一般。”
西门无望虽然到过西明,但却没去过老城,他说道:“如果是这样应该今晚就去。”叶清寒问道:“为什么?”西
门无望笑道:“在云峰之巅,看旭日东升,那可是另一番景致。”舒逸点头说道:“椰海姑娘,你看呢?”椰海说
道:“行,要不我们吃过晚饭就出发?”
老城果然是在山上,老城很热闹,虽然并不繁华。这儿是西明佤人聚居的中心地带,民族风情更为浓郁。
路上,椰海简单地给舒逸他们介绍了一下佤家的一些习俗,特别是一些禁忌,大家都记了下来。找了一家干净的旅
店住下,椰海告诉大家,先休息一下,凌晨四点左右她会来叫大家起床,这里的日出很早,大约在五点左右。
舒逸和释情一个屋,两人简单地把行李一放,舒逸便呈大字倒在了床上。释情在床边端坐,取出一本经书,细细地
读着。
舒逸说道:“我说小和尚,就别念你那有口无心的经了,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释情一脸的严肃:“舒先生,我
不是小和尚,再说了,我念经怎么会是有口无心呢?”舒逸笑了:“你啊,什么时候都是那么一本正经的,佛都有
三分笑脸呢。”释情不好意思地笑了。
舒逸说道:“你觉得真的有巨魈吗?”释情摇了摇头:“不知道,今天峡谷里光线太暗,看不真切。”舒逸又问道
:“椰海姑娘为什么非要把我们带到灵音台去呢?”释情说道:“她是向导,可能她觉得那儿比较特别吧。”舒逸
点了点头:“是特别,特别是那个琴台。”
释情问道:“舒先生,莫非你怀疑椰海姑娘与琉璃琴的事情有关联?”舒逸摇了摇头:“不,她不应该和琉璃琴的
事情有关,她一定是把我们当成了其他的什么人了。你不觉得吗?她接近我们,却又对我们有深深的戒备。特别是
她对我们的来历很感兴趣,几次出言试探,她是想证实自己是不是弄错人了。”
释情有些不解:“那灵音台只是个巧合?”舒逸坐了起来,掏出支烟,释情露出了不悦地神色。舒逸说道:“小和
尚,佛还需要人间烟火,一支烟你就不悦了?”释情没有说话。
舒逸点上了烟,才慢慢地回答道:“是巧合,也不是巧合。巧合的是她把地点选择在了灵音台,因为那地方僻静,
又不是景点,根本不会有什么人往来。说不是巧合是因为那地方是她精心挑选的,而我们所听到的穿林打叶声应该
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同伴。”
释情说道:“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他们并没有伤害我们啊。”舒逸笑了:“那是因为我们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草丛里肯定是有人的,我不让西门过去就是不希望发生不必要的冲突,我想,草丛里的一定有人在辨认我们的身
份,当确定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以后,他们便没有了任何的动作。”
释情又问道:“舒先生,既然这样为什么椰海姑娘还要继续陪着我们呢?”舒逸淡淡地说道:“戏总得演完全套的
,反正只是短短的两天,明天一过她就完成任务了。不把戏演完她也怕我们对她起疑心,况且她也对我们的身份产
生了兴趣,好奇心驱使也很正常。”
舒逸说道:“不过我也有个问题想不明白,就是那只巨魈,我曾经想过如果它并不是真的山魈,那么就应该是椰海
一伙的,目的是想逼退我们,转身灵音谷,但经过灵音谷的事情后我又迷惑了,他们既然只是为了辩认人,在千牛
谷与灵音谷有分别吗?何必要多此一举,费那么大的力气呢?我注意过椰海见到巨魈时的神情,她也吓了一跳,那
种表情不是伪装出来的。”
舒逸说得累了,打了个哈欠:“好了,小和尚,我先睡了,一会还得早起呢。”释情白了他一眼,也懒得在一个称
谓上和他纠结,释情重新拿起经文,默默地吟诵起来。
椰海果然准时把大家叫醒。几人打着手电,慢慢地向山顶走去。大约四十分钟后,舒逸他们到达了山顶,舒逸的体
质相对要比他们差得多,坐在山巅上的一块圆石上,舒逸大口地喘息。
椰海又换回了她的民族服装,她望着舒逸笑道:“舒先生,看来你得加强锻炼了,才这几步路,就喘得不行。”天
已经微微亮了起来,舒逸望着椰海的侧面,象一幅美丽的剪影,不禁呆了。
西门无望手里拿着相机:“这太阳怎么还不出来?”椰海说道:“看你急得,太阳很快就要出来了,不过你可得抓
住机会,因为它升起时的速度很快,就象从山的那边跃起一般。”西门无望听了这话更不敢分神,屏住呼吸,静静
地等待着。
释情站立在舒逸的身后,就象一尊雕像。
叶清寒与盛荣光则在一边轻声嘀咕着,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舒逸突然说道:“椰海姑娘,昨天你也是第一次见到山魈吧?”椰海点了点头:“嗯,以前只是听老人提起过。”
舒逸说道:“我开始后悔了,当时应该追上去看个究竟。”椰海笑道:“我可不敢,我听老辈人说,曾经有人被山
魈掠了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舒逸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还是不要有这样的好奇心才对,不然整天与山魈为伍可不是一件美事。”椰海又忍不住
笑了起来。
太阳终于爬上来了,露出了半个脸蛋,象是从云海中沐浴出来一般,那并不刺眼的暗红娇艳欲滴,一半还隐在云里
,三分遮掩,更显得婉约妩媚。
就在这时,舒逸好象听到了弱弱的琴声,若隐若现,飘渺却不真实。不只是舒逸听到了,释情本来淡然望向朝阳的
目光也突然明亮起来,没等舒逸说话,释情便如离弦之箭,向琴音传来的方向疾射而去。
舒逸忙说道:“小盛,快跟着去看看,别让小和尚出事。”盛荣光点了下头也疾奔而去。
叶清寒站到了舒逸的身边,西门无望也赶紧收好了手中的相机。椰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片刻过后她才反
应过来:“舒先生,发生什么事了?”舒逸没有说话,叶清寒对着椰海“嘘”了一声,示意她别出声,其实大家都
听到了琴声,只不过舒逸他们对琴声要敏感得多。
舒逸闭着眼睛,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此音柔和典雅,离诸粗犷,正是梵天和雅之声。只是略显沉闷,少了些金石铿
锵之色。
舒逸睁开了眼睛:“走,我们也去看看。”众人忙向释情、盛荣光消逝的方向跑去。椰海心里充满了疑问,她忍不
住说道:“舒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舒逸说道:“先别问,晚一点我再慢慢告诉你。”椰海“哦”了一声
,乖乖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明明一曲未了,琴音却停了。
舒逸的心里惦记着释情和盛荣光,不由加快了脚步。
天已经大亮了。
树林中隐约看到了释情和盛荣光的身影,两人蹲在地上,象在研究着什么。舒逸几人走上前去,释情抬头望了一眼
舒逸:“先生,你看。”说完他站了起来,手中拿着一把琴,看上去象是一把古琴,依稀带着斑驳的锈迹。舒逸接
过来仔细地看了看,释情问道:“先生,这是不是……”说到这他便停住了,当着椰海的面,他不想把琉璃琴说出
来。
舒逸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问道:“你们来的时候没见到人吗?”盛荣光摇了摇头,望向释情,释情说道:“我也
没看到有人,我追到离这里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琴声就已经停下了。”
叶清寒和西门无望在附近仔细地搜寻了半天,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舒逸说道:“走吧,先回旅店再说。”大家都没了继续欣赏风景的心思,下山回到了旅店。大家都挤进了舒逸的房
间,椰海也跟着进来,她不明白,一阵琴声,一把破旧的古琴,怎么让这几个男人象着了魔一般。她想弄个明白,
虽然这已经不是她的工作内容。
舒逸坐在桌子前,认真地摆弄着古琴,大家都没有说话,生怕打扰到他。
这琴长六十公分,宽十四公分,确实是由琉璃制成,只是渗了青铜。典型的脱蜡制造工艺制作而成,如果不是因为
青铜的锈斑遮掩,也算是流云漓彩、美轮美奂了。琴身上雕铸着一只凤凰,神态自若,栩栩如生,一副于飞之相。
舒逸放下放大镜,轻轻地说道:“这倒也算是琉璃琴,不过应该是两晋时的仿品。单从琉璃的工艺还不好下这个结
论,不过我们可以看看这把琴的青铜铸造工艺。它的图案纹饰亦繁亦简,而春秋以前是青铜器的鼎盛时期,那时候
的那时候的花纹繁缛富丽,春秋以后至秦汉时期,随着铁器的推广,青铜器具便逐渐减少,因而装饰也趋于简单,
胎体渐渐轻薄。”
“到了晋代,青铜器慢慢从适用性转向了观赏性,此时的青铜器的图案纹饰又再次讲究起来,不再象秦汉时期的简
单,但却仍然无法比拟春秋之前,夏商周时的繁缛,所以晋代青铜器的图案纹饰更象是由繁向简的过渡时期的产物
。也是因此,我才断定这把琴应该是两晋时期的。”舒逸说道。
释情问道:“琴是古琴,那弦呢?”舒逸苦笑道:“弦倒象是古弦,叫冰弦。这就是为什么弹琴的地方距离我们不
算远,而且山林寂静,我们听到的琴声却若隐若现的原因。”叶清寒的心里震动很大,望向舒逸的眼神很复杂,舒
逸仿佛有着一双能够洞穿人与事物的眼睛。西门无望说道:“什么是冰弦?”
这次是释情代为回答:“古代的琴弦多是用蚕丝做成,成冰弦则是其中最好的琴弦,在蚕丝做成的琴弦上添加了一
种辅助的胶质,让琴弦变得隐约透明,仿若冰丝。不过据说制作冰弦的工艺早已经失传了,所以先生才说这弦也是
古弦。”
舒逸淡淡地说道:“看来已经有人盯上我们了,出手还真宽绰,就这把琴,价值可是不菲,轻易地却送给了我们。
”椰海不明白舒逸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她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逸望了小盛一眼,示意他把门关上。门关上的那一刻,舒逸感觉到了椰海的局促与不安。舒逸轻轻地问道:“椰
海姑娘,这话应该是我们问你才对,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故意接近我们?”椰海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
懂。”
舒逸微微一笑:“是吗?椰海姑娘,其实你不是学生,而是警察,对吧?”虽然大家都听舒逸说过,椰海是经常摸
枪的,但舒逸那么肯定地说她是警察,众人还是有些不解。椰海更是一惊,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舒逸说道:“你想想,你一个女孩和几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在一起,你父亲却根本不担心你的安危,可以说是他
的内心纯朴,不会把人往坏里想,但又何尝不是他对你太放心,相信你不会出事呢?他的信心来自哪里?只有一个
解释,你的职业。还有,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不只二十岁,只是你的一张娃娃脸确实能够帮你瞒住你的真实年龄
。”
舒逸感觉到了椰海生出的敌意,他笑道:“不要激动,其实我们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把太多的时间
和精力放在我们身上,那你就选坏目标了,我们不是你要找的人。”椰海听了这话才微微放松一些:“看来你们并
不是游客。”舒逸说道:“我们是什么人对你来说并不重要,我们有我们的事情,所以,从现在起,你被我解雇了
,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椰海笑了,配上两个小酒窝的笑容说不出的迷人,她轻声地说道:“这可不行,钱我已经收了,自然会做完自己的
工作,所以今天一整天,我还是会跟在你们的身边,给你们当好向导。”
舒逸淡淡地说道:“看来椰海姑娘不把我们的身份弄个明白,总是不甘心的。”椰海笑而不答,舒逸给叶清寒递了
个眼色,叶清寒从身上掏出证件,递给椰海,椰海打开来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华夏国国家安全部五局九处,虽然
她并不知道九处是个什么部门,国家安全局她可是知道的。她把证件还给了叶清寒,舒逸问道:“我们的你还想都
看看吗?”
椰海苦笑着摇了摇头,舒逸说道:“这下对我们放心了吧?”椰海说道:“我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刚才乖乖离开就
好了。”舒逸笑道:“放心吧,我们不会杀你灭口,不过这件事你还真不能声张,你是警察,想必什么话能说什么
话不能说你还是拿捏得清楚的。”
椰海点了点头,舒逸说道:“这向导你还要当吗?”椰海挺了下胸:“当,为什么不当?”
舒逸说道:“不过我还真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椰海说道:“舒先生请吩咐。”舒逸说道:“我想知道,当地有
没有稍有名气的琴师。”
“什么琴师?”椰海不解地问道。舒逸说道:“我想他应该是上了一定有年龄,精通制琴,特别是制作琴弦很有一
套。当然,范围还可以缩小一点,他不是本地人,不过他在西明呆的时间却并不短,至少是十年以上。”
椰海说道:“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去帮你们查查。”舒逸说道:“那就麻烦椰海姑娘了,记得保密。”椰海笑
了笑:“放心吧,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我一定能够帮你们找到。”
椰海才走,释情便上前问道:“先生,你怎么知道有这样一位琴师?”舒逸说道:“我只是怀疑,还不能够确定。
你看看这琴弦,虽然看似冰弦,却不够古朴。”释情拿起琴看了看。西门无望说道:“这弦有什么讲究?”舒逸说
道:“古人做蚕丝冰弦,其胶质中多含蛋白,触手滑腻,光泽感和透明度却略差一些。”
舒逸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继续说道:“而这弦,虽然也是蚕丝所做,做工也颇似冰弦,但手感却有些粗糙,说明
其胶质并不是蛋白成份居多,至于是什么胶质还说不清楚,不过它的光泽度与透明度相对古冰弦来说却高得多,更
象是现代工艺。当然,我之所以不敢确定,是因为凡事皆有可能,谁能够保证古代真的没有这样的工艺?”
小盛问道:“就算是现代工艺,你为什么肯定这制弦之人也是个琴师,而且就在西明呢?”舒逸说道:“你以为为
古琴上弦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特别是这样的蚕丝,极易断,只有深知这弦的质地的人才能够把这弦装上去,装上
去后就是调弦试音,这样才能保证音准。琴在西明出现,那么制弦之人也必不会离得太远。”
叶清寒笑道:“没想到一把琴还有这么多的讲究。”舒逸说道:“世事皆学问,人情是文章,古人早就明白了这个
道理。”释情说道:“弹琴之人会不会就是制弦之人?”
舒逸摇了摇头:“这就不一定了,我倒觉得制弦,上弦和调音的是同一个人,而弹琴的却是另一个人。”释情问道
:“为什么?”舒逸说道:“我们听到的琴声虽然算得上是正宗的梵天和雅之音,但却少了一份沧桑与宁静,这说
明弹奏之人年纪不大,估计不会超过三十岁,这样的年龄绝不可能制作出如此神似的冰弦。”
舒逸站起身来:“我想再到刚才的那片树林去看看,西门,你陪我一起去吧。”叶清寒问道:“那我们呢?”舒逸
说道:“你和小盛留下,看好琴,等椰海的消息,小和尚,你也和我一起去吧。”
舒逸领着西门无望和释琴再次对小树林进行了勘察,没有任何的收获,西门有些丧气,舒逸却很轻松,一付满不在
乎的样子,神情之间仿佛还有些开心。西门无望不解地问道:“舒处,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找到,你倒象是很开心?
”舒逸笑了:“谁说没线索,至少我们已经知道了对手很小心谨慎,心思也非常缜密,有这样的对手自然是一件值
得高兴的事情。”
舒逸的言辞中充满了兴奋,眼睛中闪出一股如狼看到猎物时的凌厉。
返回到旅店时,椰海已经回来了,她告诉舒逸没有找到那个所谓的琴师,这个结果早就在舒逸的预料之中。他轻轻
地叹了口气:“希望他还能够活着。”椰海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众人也紧紧地盯着舒逸。
舒逸说道:“我想琴师或许已经遭到不测了,当然,除非他是他们内部的人。椰海姑娘,你留心一下警察局那边,
看看近期内有没有什么命案发生。”
叶清寒说道:“舒处,你怎么就那么肯定送琴给我们的人是敌非友呢?”舒逸淡淡地说道:“还是因为那琴声,以
这弦的质地,应该有金石铿锵之气势,但我们听到的却略显沉闷,那是在压抑,小和尚,你也是韵律的高手,你回
忆一下,说说他在压抑什么?”
释情轻轻地说道:“压抑萧杀之气。”舒逸点了点头:“对,他要压制住的是杀气!”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在回去的车上,椰海问道。舒逸淡淡地看了椰海一眼:“我为什么要好奇?”椰海嘟着嘴
,没有说话,她的心里很不舒服,有一种被无视的感觉。
叶清寒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椰海,笑了笑。西门无望摸出包烟,递给舒逸一支,自己也点上。舒逸把烟放在鼻子里
闻了闻:“西门,你的烟瘾挺大的。”西门无望笑道:“除了烟和酒,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嗜好。”舒逸说道:“我
不喜欢喝酒,闻着就觉得难受,我喜欢茶,不过却没什么讲究。”
椰海再也忍不住了:“舒先生,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回西明的任务是什么吗?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把你们带
到灵音台去吗?”
舒逸笑道:“你到西明有什么任务我没兴趣,况且你们有你们的纪律。不过我知道你们一定是在阻止一场什么交易
,交易的地点应该就在灵音台,而你带我们到灵音台去是因为你的同伴正守在灵音台,脱不了身,你想证实我们到
底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确切是说是不是交易的另一方,所以你只好想办法把我们引到那里去。”
舒逸不顾椰海的惊骇,继续说道:“交易的时间,应该正是昨天,而最终交易的人还是出现了,恭喜你,椰海姑娘
,你们又破获了一个案子。”
椰海整个人都楞住了,半天才说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舒逸说道:“其实动动脑子,就不难猜到。不过我
倒真有个问题想问你,那个所谓的巨魈应该不会是你们的人吧?”椰海摇了摇头:“不是,之后我们的人去察探过
,再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正午四点多钟,舒逸他们便回到了新城椰海的家。
岩领还是坐在楼梯口抽着旱烟,见到他们回来,他顾不上和舒逸他们客套,几步进上前来拉住椰海说道:“你手机
怎么关掉了?你的同事着急着找你,你赶紧给他们回个电话吧。”说完他才望向舒逸他们,露出纯朴的笑容:“舒
先生,你们回来了?快,先坐一会,我去准备晚饭。”
椰海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没电了。
她歉意地对舒逸说道:“我回屋里回个电话。”
叶清寒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进了舒逸的房间,他看了看舒逸,又看了看和舒逸一个房间的释情。舒逸说道
:“有什么话就说吧,大家都不是外人。”叶清寒说道:“舒处,为什么我们刚到西明就让对方给盯上了?”
舒逸反问道:“你怎么看?”叶清寒说道:“我怀疑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舒逸淡淡地说道:“那你觉得会是
谁?”叶清寒摇了摇头:“不知道。”舒逸笑着说道:“是你。”叶清寒被舒逸的话吓了一跳:“舒处,这话可不
能乱说,怎么可能是我?”
舒逸摇了摇头:“我没有乱说。”他拍了拍叶清寒的肩膀:“而你也不用紧张,坐下吧,我告诉你为什么。”
叶清寒坐了下来,舒逸抱着手靠在床边的桌子旁:“我记得你曾经是彭刚的副手,而六年前彭刚出事的时候你也正
好在场,我相信六年前你就已经走进了他们的视线,所以只要你出现在西明,我们自然就会被他们所关注。换句话
来说,从答应你加入这个团队以后,我就没想过我们的行踪能够保密。”
叶清寒的脸微微发红:“原来是这样,舒处,我……”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舒逸笑了:“你什么?这和你无关,
再说了,不就是和对手打一把明牌吗?你不觉得这样更有趣?”释情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经书,好象并不关心舒逸和
叶清寒的谈话。
椰海没有敲门便闯了进来:“舒先生,还真让你说对了,我们留在千牛谷调查巨魈的两个同事今天下午三点多钟,
在峡谷深处发现绝壁上悬着一具尸体,死者为男性,年龄在六十五到七十岁之间,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应该在昨天夜
里。”
舒逸问道:“已经报警了吧?”椰海点了点头。舒逸说道:“走,去看看。”
车子只能走到千牛谷口,离案发地点还有四五公里,众人只能步行。舒逸说道:“天寒,你和西门、小盛跟着椰海
先过去,你协调一下警方,暂时将现场交给我们。我这身体比不了你们,走得慢,释情陪着我就行了。”
叶清寒他们走后,舒逸的脚步反而更慢了,两只眼睛也到处乱瞟,象是在悠闲自在地游山玩水一般。释情也不说话
,紧紧地跟着舒逸,舒逸走得快,他也快,舒逸走得慢,他也慢。舒逸扭头看了他一眼:“小和尚,你就不想知道
我在做什么吗?”释情淡淡地笑了笑:“你这样做一定有这样做的道理,你不说,我又何必问。”
舒逸说道:“假如发现尸体的地方不是第一现场,那么他们一定会在沿途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大约走了两公里,
舒逸停了下来,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小和尚,你看这是什么?”释情看了一眼,竟然是一小块松香。
释情说道:“这是死者故意留下的?”舒逸笑道:“或许是我们的对手留下的也不一定。走吧,我们赶紧过去,不
用再找了,再找也不会有什么线索了。”释情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舒逸说道:“从千牛谷再到峡谷,你有什
么发现?”释情摇了摇头。舒逸说道:“峡谷里这条路太干净了,甚至看不到一片落叶,你不觉得很不应该吗?”
释情说道:“这倒是,就象有人刻意打扫过的一样。”舒逸点头道:“对,你想想,游客几乎不会到这里来,谁会
把这里打扫得这么干净?既然要刻意把这里清理得这么干净,为什么独独遗留了这块松香?”
释情还是很不解:“如果说是我们的对手,他们为什么要留下松香呢?”舒逸说道:“和留琴的目的一样,对手太
自信,他在挑衅,也是在嘲笑,就算他留下提示给我们,我们仍然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释情叹了口气:“阿弥陀佛,他们这样做,是佛也会有脾气的。”
到了现场,几个身穿警服的人正拢在一旁,抽着烟闲聊,见到舒逸和释情走了过来他们也不说话,只是看了看正在
忙碌的叶清寒和西门无望他们。舒逸对着他们笑了笑,却没有一个人理他,目光也不怎么的友善。
椰海正在跟着西门无望忙碌着,见到舒逸过来,迎了上来。
舒逸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你的同事好象对我们有意见。”椰海苦笑道:“你们这样的喧宾夺主他们能没意见吗
?”舒逸问道:“有什么发现?”椰海说道:“你还是问他吧。”她朝西门噜了噜嘴。舒逸笑道:“怎么?我们的
西门警官惹你不高兴了?”
椰海说道:“好心帮他,谁知道他就一个人忙碌着,话也不说一句,根本就当我不存在。”舒逸没有说话,径直向
西门走去,西门正在对尸体进行检查,叶清寒和小盛在现场附近仔细地察看。西门很投入,没有发现舒逸他们的到
来,他头也没抬:“椰海姑娘,请帮我把相机拿来。”
椰海看了舒逸一眼,嘟着嘴去了。
舒逸蹲了下来:“西门,有什么发现吗?”西门这才抬头看了舒逸一眼,没有客套:“死者的年龄约六十八到七十
之间,男性,死亡时间今天凌晨三点左右,死亡原因是因为窒息,应该是在熟睡中被人捂住了口鼻,你看这里。”
舒逸望死者的鼻子里望去,看到有少许白色的绒毛。
西门说道:“死者应该是被枕头或者被子捂住,吸入了少许的绒绵。”
椰海拿来了相机,还递给舒逸一双白手套,舒逸戴上了手套,轻轻提起了死者的两只手,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又放
了下去:“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西门无望说道:“死者的左臂上有刺青,不过这个图案我是第一次见到,不象
是普通的图案,更象是个什么标志。”
他捞起死者的衣袖,刺青的图案并不大,一元硬币的大小,图案很简单,象弯下弦月,下弦月的上面是一个向上的
箭头。图案并不细腻,应该是针刺后着的蓝黑色墨水。西门无望说道:“这刺青应该有三十年了。”
舒逸问道:“你是如何判断这个时间的?”西门无望说道:“这种简易的刺青手法一般都是出自非专业人士的手,
你看刺青的纹理因为皮肤的老化而有些模糊了,按模糊的程度及皮肤老化的周期很容易判断出来的。”
舒逸轻轻说道:“你觉得如果这是一个标志,那它代表的是什么意思?”西门无望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舒逸抬起头对椰海说道:“把它拍下来吧。”说完他站了起来,对不远处的叶清寒和小盛说道:“你们那边检
查完了吗?如果检查完了我们撤吧,把现场还给警察局的同志。”
椰海没有随舒逸他们一同离开,她要留下和同事们一起工作。
一边走,叶清寒一边说道:“舒处,现场我们没有任何的发现,对手的反侦察能力很强,现场处理得很干净。”西
门无望说道:“不仅仅是现场,好象通往现场的路上也经过了处理。”舒逸望向西门的眼神中多了些赞许:“也不
尽然,西门,至少在路上他们还是给我们留下了一点东西。”说完,掏出了那块松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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