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秦明 第一部 尸语者 第二案 恩爱夫妻

贡献者:土豆仁 类别:简体中文 时间:2018-11-20 04:17:18 收藏数:50 评分: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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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法医学生来说,大二大三就是噩梦。因为医学四年理论课程,作为法医学生必须三年就
全部修完。虽然我学习还算刻苦,但是大二那年的生理、生化、病理、病生、寄生虫等变态
的课程接踵而至,我还是没有能够招架得住,生化和寄生虫双双挂红。虽然大二的暑假在家
复习功课没能再去参与实习,但是我对法医专业的牵挂却无时不在的。直到大三的暑假,我
又兴高采烈的来到久违的法医门诊。
基层法医的工作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刺激,除了要在命案侦破中打头阵,更多的精力要花在怎
么做都做不完的伤情鉴定,和时不时就出现的非正常死亡案(事)件上。所谓的非正常死亡,
是指非衰老、疾病死亡的案(事)件。这些现场都是要法医处置的,一般情况下只需做一些
尸表检验和现场勘查。但越是这类现场,越是责任重大。之所以用“非正常死亡案(事)件”
这种形式来表达,是因为法医在对这类案件做完前期工作后,结合简单的调查情况和现场勘
查情况,要在第一时间确定是不是命案,如果是命案则称之为案件,需要进一步的解剖检验、
参与侦破;但如果确定不是命案,则称之为事件,尸体则交家属处理。如果把事件错看成了
案件,则会浪费大量的警力、精力,侦查工作走不下去重新审视的时候发现错误,则会被千
夫所指;而把案件错看成了事件,那么,就是冤案。非正常死亡案(事)件的处置,我们省
每年有10000起,每个案件需要两名法医处置,所以平均每个法医每年就得看70多起,
当然,这还不包括交通事故的相关检验鉴定。
重新回归法医门诊的第一天就不消停,刚踏进门诊大门不到五分钟,电话就响起了。
“新绿小区的一家住户,昨天夜里突然死亡,请求你们过来看看。”是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前期调查有什么情况么?”圣兵哥问道。
“没情况,封闭的现场,应该是猝死。”派出所民警打了个哈哈,显然对于这样一起非正常
死亡事件没有引起多大的重视。
这个小区离法医门诊很近,很快我们便赶到了现场。
现场位于一栋楼房的五楼,是一个两居室,家里住着一家三口,丈夫体弱多病,是个下岗工
人,隔三差五的到附近的一个小作坊打工;妻子,也就是死者,长的五大三粗,没有什么工
作,靠捡废品赚些外快,两个人的收入都少的可怜,勉强维持生计。家里还有个7岁的小
男孩,长的十分可爱。
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发现现场并没有采取严格的保护措施,痕检员小郭正在检查门锁。客
厅里坐着两名派出所民警以及死者的丈夫和儿子。丈夫还在不停的抹着眼泪,嘴里还在念叨:
“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儿子站在一旁,脸色煞白,仿佛多了一些惊恐,
少了一些悲伤。可能是他这个年龄,还体会不到失去亲人的伤痛吧。
圣兵哥不急于勘查现场,将派出所民警拉到门外,开始询问前期的调查情况。
“前期调查怎么样?”
“很正常。上午接到报案说女的死了,我们就立马赶来。把男的和小孩分开问的。男的说是
昨晚他在小房间带小孩睡的觉,早上洗刷完毕准备送孩子去上学,喊女的起床,可是左喊右
喊没有反应,过去一看,没气儿了。”民警擦了擦汗,接着说,“小孩也证实是他爸爸带他
睡的觉。”
“屋里正常么?肯定没有人进来过?”圣兵哥看着小郭说。
痕检员小郭直起身子,说:“肯定没有。门是从里面销住的,没有撬门和技术开锁的痕迹。
窗子我也看了,都是关着的,完好无损。可以确定是个封闭现场。”
“这夫妻两,平时感情怎么样?”圣兵哥还是不太放心。
“他两可是我辖区内的模范夫妻,感情好的没话说。”辖区民警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这男
的身体不好,前不久住在工人医院,治疗了几周,经济上支撑不住,就主动要求出院。因为
医院离家有六、七公里,他们又不舍得花钱打车,是这女的一路背着这男的走回来的。多么
贤惠的女人啊。”
“你的意思是说,可以排除这男的杀妻的可能?”圣兵哥问道。
“我觉得没可能。邻居都知道的,从来没听他们拌过嘴。而且也没有发现他们双方谁有婚外
恋的迹象。更何况,你看看这男的身板,再看看那女的身板,不是一个重量级啊。”派出所
民警信心满满。
看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一起吃苦的幸福这种境界啊。可惜阎王不识相,这么早就收去了
妻子,生生破坏了一个贫穷却美满的家庭。
圣兵哥的表情轻松了许多,戴上了手套,径直走进了中心现场–大房间。
因为现场的窗帘自然的拉着,房间采光也不好,光线暗淡,只能通过模糊的线条判断房间里
家具的摆设。家具虽然破旧,但是很整洁,物品摆放都井井有条,看来死者生前是个很爱干
净的人。现场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显得很平静。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床,床上的草席
很整齐,尸体仰面躺在草席上,盖着一条毛巾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很安详。圣兵哥轻
轻掀起窗帘,检查了窗户,发现窗户果真都是关死了的。“大热天的,关窗户睡觉不嫌热么?”
我嘟哝了一句。圣兵哥回头看看我,笑了笑:“很好!我们就是要带着问题去看现场、去尸
检。”
尸表检验的程序是从上到下,从外到内。圣兵哥开始了仔细的尸表检验。
“死者眼睑内有明显的出血点,口唇青紫,指甲青紫。看来窒息征象明显啊。”圣兵哥说,
我在奋笔疾书的记录。
“窒息?”站在一旁的民警听见这个词明显出现了紧张的表情。
“很多疾病导致猝死的尸体上也可以看到窒息征象,因为如果疾病导致呼吸、循环功能的衰
竭,其死亡也通常是因为缺氧窒息。”在此之前,我已经看过几个猝死的非正常死亡现场,
所以虽然没有进行专业课的学习,也基本掌握了猝死的一般征象。
“口鼻腔未见损伤,颈部皮肤未见损伤、淤血。”圣兵哥继续检查尸体。
“看到了吧,口鼻和颈部都没损伤,哪里来的窒息呢?说明这种窒息征象来自疾病啊。看来
你们前期的调查没有错哦,又是个猝死。”我得意的和民警说道。
圣兵哥朝我摆摆手,意思让我多记少说。我很不好意思的闭了嘴。
圣兵哥随即掀起了死者的衣服:“胸腹腔未见致命性损伤……”说到一半,他突然怔了一下,
盯着死者许久,又用手指按压了几下死者的胸骨,陷入了沉思。
我仿佛也看出了圣兵哥的一丝反常,探头过去看。死者胸骨部位赫然有一大块明显的苍白区。
虽然看到了这一块不太正常的皮肤颜色改变,依旧不能明白这能说明什么。我茫然的看着圣
兵哥。
没有想到,圣兵哥已经开始在收拾他的检验器械了。我这才长吁一口气,暗想:“就是嘛,
这能说明什么,学校老师和我们都说过的,要学会抓大放小。尸体征象都是因人而异的,不
尽相同,所以法医不能因为一些小的问题影响整体的判断。死者颈部和口鼻腔都没有损伤,
基本可以排除机械性窒息,那么就只有可能是猝死喽。”想到这里,我为我自己的推断感到
十分的自豪。
这是圣兵哥已经收拾好了器械,脱下了手套,拎着法医勘察箱走到了客厅。死者的丈夫抬起
红肿的眼睛看了一眼我们,又低下头去哭诉。
“结束啦?通知殡仪馆来拉人?”民警问道。
圣兵哥盯着死者的丈夫,冷冷的说了一句:“拉去殡仪馆,我们要进一步解剖检验。”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都愣住了。
“不是……猝死么?还需要解剖?”派出所民警也有些意外,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地,
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行!我不同意解剖!我不忍心看着她死了以后还被千刀万剐!”死者丈夫突然暴跳如雷,
把旁边的孩子吓了一跳。
“这个,家属不同意的话,我们好像还不能解剖吧?”派出所民警把圣兵哥拉到一旁悄悄的
说,“有什么问题么?要我们做家属的工作么?”
“刑诉法有规定,我们怀疑是刑事案件,对于死因不明的尸体,我们公安机关有权决定解剖。”
圣兵哥斩钉截铁。鬼吹灯小说
“那这男的怎么办?”民警追问道。
“先控制吧。”盗墓笔记小说
我们转身离去,背后还传来死者丈夫的咆哮:“我看看谁敢解剖!我要告你们!”
去殡仪馆的路上,我战战兢兢的问:“是不是我说错了?不是猝死?”
“当一个法医,最忌讳的就是先入为主。”圣兵哥缓缓的说,“这样,会很大程度的影响我
们的判断。先入为主会蒙住我们的眼睛、”
我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知道自己就是犯了先入为主的错。不管我对死者死因的判断对不对,
我承认自己确实先入为主了。没有任何人敢说夫妻感情好的,就一定不会出现杀亲案。
“另外,在我们没有做完尸检的情况下,不能轻易的表态。”圣兵哥继续说道,“如果我们
说了,别人就会认为那是我们的结论。没有充分依据的支持,那结论就会很容易出错。所以,
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们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
“可是,她确实是符合猝死的征象啊,难道就是因为胸口的那一片苍白区么?”我仍然不太
服气。
“一会就知道了,别着急。”
我们回法医门诊拿了解剖器械,接着驱车赶往殡仪馆。到达解剖室的时候,尸体也运到了。
“男的已经带到所里去问话了,小孩交给他们一个亲戚照看。”派出所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
的。
圣兵哥递给我一套解剖服和手套:“按照计划,今天你该出手了。”
心里十分的紧张,但是我还是故作镇静的接过那青绿色的解剖服。我笨拙的穿上了解剖服,
在戴上手套的那一刻感到无比的神圣。这种神圣感到现在依旧存在,我也会经常在宴席上戴
上塑料手套吃酱排骨的时候说:“一戴上手套就有种神圣感。”然后就被一桌人群殴。
我是助手,拿着手术刀和止血钳的手一直微微的颤抖。
我们仔细的检查了死者的口腔、牙齿,甚至用手术刀划开有可疑颜色的牙龈,但是都没有发
现出血的痕迹。又仔细的检查了死者的颈部皮肤,完全没有外伤的痕迹。“这,实在不应该
是机械性窒息。”我摇摇头。
“今天我们先看头吧。”圣兵哥决定改变解剖的顺序,“你来。”圣兵哥让后欠了一下身,
意思是让我动刀。
刮头发实在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刮了半天才将死者的头发剔除干净。随即我学着上次解剖
的术式,从死者左侧耳后开始下刀,用颤抖的刀一刀划至右侧耳后。刀子划开头皮嗤嗤的声
音听起来十分刺耳。将头皮上下翻开暴露颅骨后,圣兵哥用新买进的电动开颅锯轻松的取下
了颅盖骨。和想象的一样,死者的脑组织并没有损伤。取下大脑、清除了颅底的硬脑膜后,
暴露出了完整的颅底。
圣兵哥仔细的检查了颅底:“是这样了。你来看看,颅底有什么异常么?”听圣兵哥这么说,
我探头去看:“没……没异常啊,没有骨折。”
“颅底这两侧突起叫颞骨岩部。”圣兵哥用止血钳指着颞骨岩部说,“这里颅骨的下面对应
着内耳。如果是捂死或者溺死的时候,内耳的气压发生改变,会导致颞骨岩部的出血。如果
是疾病导致猝死,内耳气压不会有改变,颞骨岩部也不会出血。”
我点点头,局部解剖学我可是全班第一,这个颞骨岩部出血的理论我也很好去理解。看着死
者发黑的颞骨岩部,我说:“是了,这人的颞骨岩部有明显的出血,不然这里应该是白色的,
而不是黑色的。”
圣兵哥赞许的点点头:“对,她是被捂死的。”
“可是她的口腔没有损伤啊。”我也知道,用手捂压口鼻腔,势必会造成牙龈附近口腔黏膜
的损伤。
“如果有软物衬垫呢?”圣兵哥说,“床上,可是有很多软东西的。”
我恍然大悟:“枕头!但是,这样就判断是被捂死的,是不是武断了点?”
“别急,我们来看看她胸口的这块苍白区。”
按照解剖的正规术式,我们打开了死者的胸腹腔。刀口横断了那一块苍白区。从横断面上看,
这一块皮肤苍白,皮下的毛细血管内也没有一点血迹,甚至皮下的肌肉都表现出缺血的颜色。
“这样的苍白区,说明了什么?”圣兵哥问道。
我茫然的摇摇头。
“人活着的时候,血液充斥毛细血管,并不断的流动。”圣兵哥缓缓的说,“如果身体的一
部分软组织被重物压迫,皮肤和皮下组织的毛细血管中的血液就会被挤压到旁边,受压的这
一块就会缺血。如果人在这种受压的情况下死去,血液不再流动,那么即使释放了这种压力,
血液也不再会流回这一块组织的毛细血管中,对吧?”
我点点头:“血液流不回来,这里的颜色就是苍白的,和周围自然不一样了。”
“是的。这样的情况,提示死者死亡的过程当中,一直有重物压迫在胸口。大夏天的,会有
什么能压住胸口呢?只有人。”圣兵哥用手指沿着苍白区的周围游走了一圈,说:“看看,
像不像人的膝盖?”不说不像,一说越看越像。我问:“你说的是,她是被人用膝盖顶住胸
口,然后用枕头作为衬垫捂死的?”
“是的,用膝盖顶住胸·部,可以很好的控制住被害人,而且可以腾出双手捂压口鼻。”
我们继续解剖工作。死者的内脏淤血情况非常严重,更加印证了她不是猝死,而是机械性外
力导致窒息的判断。
“既然肯定是个封闭现场,那么犯罪嫌疑人只有可能是她丈夫了。”圣兵哥对辖区民警说道,
“你也不会相信7岁的小男孩有这个能力杀人吧?”
辖区民警应声道:“看来要移交刑警队去审讯了。”
回来的路上,我依旧在思索案件的来龙去脉,可是脑中一片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楚。
圣兵哥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有什么问题要问么?”
“其实没什么问题,通过解剖,死因应该是铁板钉钉了。但是,结合案情,我却有很多疑惑。”
“法医办案当然要结合案情,但是不能依靠调查。我还是那句话,尸体是不会说谎的。”
“可是既然他们夫妻关系这么好,又没有什么奸情。那男的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妻子?”
“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看,犯罪分子作案,不一定就必须要具备什么特定的犯罪动机。虽然
大部分的命案都无外乎与情仇财,但也有少数的命案,犯罪分子根本就没有动机,或者说只
是一时的冲动。这种冲动,我们称之为激情杀人。”
“你是说,这个案子就是个激情杀人?”
“目前看,应该是这样。”
“可是我们没有依据啊。”
“在现场的时候,你也注意到了,现场是封闭的,门窗紧闭,窗帘都是拉好的。现场没有空
调,我也注意看了一下,电风扇也没有开。这么炎热的天气,不开电风扇就罢了,为什么要
紧关窗户呢?难道住在五楼的他们是为了防盗?他们条件这么差,有什么东西担心被偷呢?
而且小房间和客厅的窗户都是开着的,仅仅关上大房间的窗户能起到防盗的效果么?”
我一时没了主意:“难道是那个男人伪装?也不对啊,他如果伪装也应该大开窗户,说是别
人从窗户进来捂死了他老婆啊。”
“再想想。”
“难道是这个女的怕冷?有关节炎?”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越来越不靠谱了。
“夏天关窗拉窗帘,小两口,会不会是想过夫妻生活呢?”圣兵哥自言自语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方面?性生活不和谐,于是男的一怒之下捂死了女的。”我开始臆
想猜测了。
“年纪轻轻,懂的挺多啊。”圣兵哥一脸坏笑的说。
仅仅靠猜测是不行的,目前的证据还不能定案,解剖的时候我们提取了死者的十指指甲,又
重新去现场提取了大房间所有能够捂压口鼻的软物,立即送往省公安厅进行了相关的DNA
检验。忙了一整天,晚上回到家,我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上午,省厅就有消息反馈回来:死者的指甲内发现了新鲜的皮屑,送去的物证中,在
一个毛绒玩具上发现了死者的口腔上皮细胞。
“看来这个男的受了伤啊。”圣兵哥听到这些消息,精神大振,“走,我们旁听审讯去。”
来到刑警队的审讯室,原来和电视上的差不多,挺阴森的,不过少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八个我们从小看刑侦片看惯了的大字。
按照专案组的统一安排,孩子已经被带到了刑警队的办公室,和孩子一起来的,是孩子的小
姨。这是法律的规定,对未成年人的询问工作应有孩子的监护人在场。孩子的母亲死了,父
亲又是犯罪嫌疑人,这个监护人的重担就落在孩子剩下的唯一亲人–他小姨的肩上了。
负责询问的是一个便衣的女刑警,几个回合的沟通就轻松取得了孩子的信任。孩子也很快就
说出了事实真相:“那天晚上不是爸爸带我睡的,我很早就开始自己睡觉了,但是早上睡醒,
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我旁边了。后来就发现妈妈死了,妈妈死了以后,爸爸让我一定要
和你们说是他带着我睡觉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肯定不是我爸爸害死我妈妈的,我妈妈
是病死的。”
“你爸爸妈妈吵过架么?”
“偶尔会吵两句。”
案情逐渐的搞清楚了,开始认为这个男人没有作案时间的矛盾解开了。
男人坐在审讯椅上,负隅顽抗:“你们公安在干什么?我老婆死了破不了案就抓我?”
圣兵哥径直走到男人的旁边,淡淡的说:“把上衣脱了。”
男人楞了一下:“脱……脱衣服?你们想干什么?想动刑么?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敢……”
“脱了!”从来没听过圣兵哥这么大声的说话。
男人立即消了声,缓缓的脱了上衣。胸口豁然几道鲜红的指印。
圣兵哥说:“这么新鲜的伤痕,只有可能是48小时之内形成的,你别告诉我是你自己挠痒
挠的。”
男人低下了头,估计是在想着对策。
“说吧,你是怎么用你们家那个毛绒玩具捂死你老婆的?”
男人身体猛然一震,接着开始瑟瑟发抖。
“想过夫妻生活遭拒,就杀人,你可真是衣冠禽兽啊!”侦查员显然已经掌握了我们前期的分析结论,
于是开始穷追猛打(不要断章取义啊,我说的是精神上的穷追猛打。这个年代,
已经没有几个警察会刑讯逼供了)。
未曾想这个男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哭了
好长一会,开始慢慢的叙述:“其实她从来就看不起我!别人看起来我们感情很好,但是我
知道她从来就没看得起过我。”
原来,凶案的背后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好吧,我承认,是我杀了她。事情很简单,那天晚上,我们看完电视,准备睡觉,我估摸
着孩子已经睡了,就去关窗口拉窗帘,准备和她亲热一下的。”
男人抹了抹鼻涕,继续说道:“结果她大声说,大热天的关窗干吗?神经病啊。我患的就是
神经系统疾病,看了很多家医院看不好,经常会有肌震颤这样的毛病,在外人看来很丢脸,
所以我很忌讳她总骂我是神经病。所以我就二话没说骑到她身上强行要脱她衣服。可是没想
到她那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见我脱她衣服就暴跳如雷,一脚把我踢下了床,还说什么,
天天就想这些事情,天天靠糊纸盒子赚点青菜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嫁给了我。我觉得这是
奇耻大辱,她作为妻子怎么能这样侮辱自己的丈夫。一气之下,我跳到床上,用膝盖顶住她,
继续去撕扯她的衣服。可能是我压住了她她不能动弹,她居然大叫起来,还抓破了我胸口,
我当时特别生气,随手拿了床头柜上的毛绒娃娃捂着她的嘴。没想到捂了一会她居然就不动
了。”
说到这里,男人显得很害怕:“后来我探了探,她真的是死了。我赶紧把被子铺好,就跑到
儿子床上睡觉去了。当时是希望你们能认为她是病死的。”
走出了审讯室,外面阳光灿烂,可是我的心情却很阴霾,不知道那个可爱的小男孩,能不能
坚强的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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